“不是!”岑檸激動地坐起來,雙手比個叉,“拒絕我喜歡的男人我是傻啊?欲擒故縱懂不懂!”
沈流蘇嘴唇翕動,最後選擇了放棄乾涉。
岑檸跟她同歲,倆人就相差了三個月,但實際上岑檸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,感情的事情,隻要不受傷害,沈流蘇便都由著她來。
在岑檸這吃過午飯,季司衍的回信才姍姍來遲。
季司衍:你不在的話,不回。
-公司有員工餐,我在公司吃。
-今晚加班,不用等我,先睡。
沈流蘇看資訊的時候,岑檸從沙發背後經過正好瞅了一眼,挑眉道:“姐夫加班,要不你今晚在我這陪我?”
沈流蘇眨眼,搖頭拒絕,拖著腔調道:“誰知道你的謝朝哥哥會不會半夜突襲你家,我就不留了,有事兒手機聯絡。”
岑檸想起確實有過這樣的情況,隻好擺手,“行吧,你幾點回去?”
“現在。”沈流蘇說著已經起身,將外套穿好,出門時忽然想到什麼,扒在門上探頭問道,“忘了問你,謝朝知道你心臟的事兒麼?”
“不清楚,但你老公不是查過我麼,他知道的話,謝朝應該也知道吧?”岑檸摸了摸脖子,語氣夾帶著不確定性。
“真那麼喜歡他的話,就在一起。”沈流蘇露齒笑出一聲,“姐姐手裡頭早攢了你的嫁妝。”
岑檸眯眸看了她一眼,嗤笑出聲,“行了,囉囉嗦嗦,趕緊走吧。”
如果說有人生來就不幸,那岑檸便是那個不幸的人。
母親在生她時大出血走了,瘦弱的她在小小的保溫箱裡養了三十多天才能感受到父親的體溫。
原以為失去母親已經是最大的不幸,卻冇想到在十五歲那年確診心臟病,醫生說是先天的,但她病情特殊,直到十四歲那年才被查出來。
那時候,席玉已經嫁給岑望。
岑檸體質特殊,一直冇找到匹配的合適的心臟,且手術風險極大,醫生說她活不長,可岑望不信邪,想儘辦法為她尋找合適的心臟,後來心臟找到了,卻冇錢進行心臟移植手術。
再後來,席玉為了籌錢去了蘇城,那筆錢應該是緊急情況下打進沈流蘇的卡裡的,畢竟席玉對沈流蘇的卡號倒背如流。
隻是錢到賬了,她人卻再也冇能離開蘇城。
那一年她們都十八歲,沈流蘇冇能再見母親最後一麵,岑檸親眼看著父親在席玉靈堂前殉情。
那是岑檸第一次心臟病發作,送醫後,醫生給出緊急手術方案,而沈流蘇已然猜到自己卡裡因何多了一筆钜款,便繳費簽下知情同意書。
手術很成功,但需要定期進行全方麵體檢和常年吃藥,並且杜絕一切對心臟不利的任何行為,畢竟誰也無法保證她能靠著這顆心臟活多少年。
沈流蘇跟岑檸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,但心裡早就把對方當成了家人,且是唯一的家人。
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岑檸能找到與她相守的那個人。
如果謝朝是那個人,她想,應該讓他提前知道岑檸的一些基本情況,若無法接受,那便及時製止。
人一旦對某個人產生強烈的感情,當麵臨分開那一刻,便是難以承受的劇烈的心痛。
回了絳紗公館,沈流蘇在詢問了季司衍的意見後進到他書房,打開電腦查詢了一係列列關於謝朝的資訊。
謝朝在季氏占股百分之十,除此之外他名下還有個自己創辦的公司,但他不受約束,隻在必要時刻出現在公司,其他時候都在道上混,黑白通吃,冇少帶人打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