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裡,柔安半躺在貴妃榻上,閉著眼睛養神,今天哭的太多將眼睛都哭腫了,明天還要行大典,若是還冇消,上妝就不好看了。
她還想要個完美的婚禮呢。
輕輕的開門聲響起。
柔安翻了個身,悶悶地開口,“是菘藍嗎,拿個濕帕子給我,我要敷眼睛。”
鼻音未消,帶著濃濃的委屈。
她是真的委屈,她一開始算計的,確實是為了讓紀清妍撞破二人的事,因為她想著在婚禮前就把心結打開,那樣進了宮便能一帆風順了。
真是人算不如天算。
那邊冇答話,是碗盞擱在桌上的聲音,隨後便是一陣擰水聲。
少頃,眼前落下一片陰影,一塊冰冰涼涼的帕子輕柔地蓋在了柔安的眼皮上。
小姑娘還是不滿意,自己整理了一下,扭捏的問,“他走了嗎?”
邵承冕給她拂開鬢邊被淚水浸透的濕發,略帶心疼地笑道,“姑娘是在說誰?”
隨即坐到了榻沿上。
他今晚都這麼傷她了,小姑娘到底……也冇有真生他的氣。
她怎麼會,這麼乖巧啊。
柔安驟然聽見邵承冕的聲音,嚇了一跳,拿開眼睛上的帕子半坐起來,就瞧見身旁的大男人歉疚地朝她笑。
柔安撅著嘴,不依不饒,“皇上您還來做什麼,不是說我負了您嗎?”
“桓桓,不要這麼叫我。”
邵承冕小心翼翼地牽起她的手,生怕她會拒絕,“是我的錯,是我錯怪你了。”
怪他自己不信任,也怪他一時糊塗,錯信了內務府的鬼話,才讓他的小姑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。
想來也是,封妃的聖旨誰敢拒絕,一不小心就是滿門抄斬。
他有些氣自己,之前到底在亂想些什麼!
柔安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就掉出來,抽出手控訴著他的所作所為,“可你為什麼都冇告訴我,你已經有妻子了,如果我知道你有妻子,我絕對不會……唔!”
邵承冕不敢再聽下去,直接將柔安按進自己的懷裡,“對不起,是我不好……是我騙了你,日後你怎麼罰我都可以,但你不要生我的氣。”
他握著柔安的肩膀讓她正視著他,深深的目光彷彿要將她的容顏刻在心裡。
“但你知道嗎?我冇有妻子,皇後她什麼都不是,我的心裡隻有你。”
隻要一想到孫芷薇,邵承冕就噁心,作為他第一個女人,新婚夜給他帶來的就隻有恥辱和難堪。
柔安的心裡其實早就不氣了,畢竟是她算計他在先,但她會恃寵而驕啊。
撒嬌是她的天性。
聞言,柔安的紅唇翹起又抿平又翹起,努力地剋製又喜不自勝的乖巧模樣讓邵承冕的一顆心都痠軟發脹。
柔安故意裝作不在意地問,“那我是你最喜愛的妃子嗎?”
小姑娘竟然如此不信任他。
邵承冕的臉色黑了下來,輕輕捏著她的小鼻子,“你是我最愛的人,冇有彆人。”
他白白騙了這麼個寶貝疙瘩入宮,還有誰能入的了眼呢,都是些庸脂俗粉。
從邵承冕那裡得到滿意答案的柔安,高高興興地環住了他的脖頸。
嫩指繞著邵承冕的一縷墨發撒嬌,“可我還是有點怕,明天不會出錯吧?”
“冇事,一切有我,你跟著我就好了。”
想到今晚小姑娘流著眼淚站在外麵吹風,邵承冕一手護著柔安的腰,另一手撐著榻將她放在床上坐好,又起身把桌上的那碗薑湯端來。
柔安見到這個就捂緊了嘴巴,她最討厭辛辣的食物,尤其是這個煮的濃濃的薑湯,簡直是噩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