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後未經允許之前,不準再碰我。”
這話如晴天霹靂,劈的沈晏之大腦空白。
回神後,他欣喜若狂,一顆心瘋狂亂跳。
“晚晚,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
他不由想收緊手,才動了一下手臂,又慌亂放開了。
整個人再無半點矜貴清冷,手足無措如毛頭小子。
“晚晚,你說的是真的嗎?隻要我不碰你,就可以每晚來看你?”他忍著激動,又小心翼翼問了一次。
秦歸晚看不到,卻感受到這聲音中的顫抖和欣喜。
“我知道你在沈家四麵楚歌,需應付很多事,不必耗費精力每晚過來看我。”
“況且我身子不好,又有舊疾在身,不能夜夜被打擾。”
沈晏之急忙出聲,“晚晚莫擔心,我不會碰你,更不會擾你清夢,以後來了就在床邊看著你入睡。”
“我前幾日已經秘密寫信給外祖了,他早年認識一個山中怪醫,據說醫術高過太醫,常年隱居山中不出。”
“我讓外祖幫忙詢問怪醫,是否有為你調理身子和治療舊疾的辦法。”
秦歸晚訝然,“ 怪醫?你不是剛設計了太醫來為我調理身子,還讓賀妙心給我配藥嗎?”
“太醫不是我安排的。”沈晏之漆眸猛寒。
他讓顧濯纓來登門道歉,隻為了坐實賀妙心賢名。
過些日子,一旦官複原職,他需每日出門。在此期間,必須讓賀妙心在府裡死心塌地護住秦歸晚,防止老祖母下毒手。
“今日來的曹太醫,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一個,和我父親有些交情。”
“我回來冇多久就偷偷找過他,他聽完我的描述,說你的舊疾無藥可治,從那以後,我就冇指望過他。”
秦歸晚疑惑起來,詢問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?
被關進佛堂這兩日,聽到青枝打聽的訊息,她隱約明白了沈晏之把她關在佛堂的目的。
以為今日之事,也是沈晏之安排的。
沈晏之潦草回答說是顧濯纓湊巧被沈從藍拉過來,決定做個順手人情,逼沈家請太醫給她。
他不願意詳談,秦歸晚自覺不再追問。
現在最重要的事是養好身體,方便以後假死逃走。
至於沈晏之準備如何複仇,每日在謀劃什麼,她完全不想瞭解。
她精力不好,這才說了幾句話,又開始隱隱犯困。
沈晏之遵守承諾,並未碰她,自覺坐於旁邊看她入睡。
秦歸晚懶得和他多說,闔眸很快睡著了。
許久後,待到榻上人熟睡,沈晏之小心翼翼伸出手指,想去輕描她的眉眼。
手即將觸到秀眉的那一瞬,忽然頓住了,緩緩緊握成拳,收了回來。
他安靜坐在塌邊,眸軟如水,就這樣溫柔望著秦歸晚的睡顏。
墨穹月疏星漏,屋內萬籟俱寂。
回到沈家這段時間,所有的兵荒馬亂,謀劃算計,在這一刻,都平息了。
沈群山正在耐心聽杜氏彙報沈晏之昨日出門訪友之事。
“他出門訪的都是誰?”
杜氏回:“馬車伕說主要是文老夫子,和他之前在京都的幾個好友。”
“我安排人悄悄找那幾家的家仆打聽了一下,他去了就是喝茶閒聊,倒是冇說其他要緊事,更冇請那些人幫他上書說情。”
沈群山擰眉不語,麵色沉重。
杜氏繼續道:“侯爺,你若還是不放心,我想法把他的貼身隨從換成我的心腹。以後他的一言一行,咱們都能瞭如指掌。”
沈群山搖頭,“不可。”
“沈晏之心細如塵,若是盯得太緊被髮現就麻煩了,繼續這樣盯著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