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語鹿愣愣望著嶽森臉上的喜上眉梢,很想笑。
如果她現在笑出聲來,那聲音一定好像某種枉死的冤魂。
其實她應該想到,薄司寒每次來,都是做好了完全準備,讓她無處可逃。
傍晚回去後,蘇語鹿早早洗了澡,過了一會兒便找藉口說自己好像感冒了,從藥箱裡拿了兩粒感冒藥,進了房間。
何子帆透過蘇語鹿門縫下的光,看到她不到九點就睡了。
哪裡曉得,她不過是再度發揮了爬牆技能,從窗戶沿著排水管道爬了出去。
周然在小區門口等她,把她送到了酒店。
那天晚上,薄司寒破天荒一見到她便趕她去洗澡。
她在沖澡的時候,她抱著雙膝坐在地上,對自己選擇對他順從與屈服的行為感到十分不齒。
這種精神上的臣服,會讓她流出看不見的鮮血,卻又呼救無力。
“蘇語鹿。”
敲門聲響起,男人的語氣依舊生冷。
裡麵的水聲突然消失。
蘇語鹿擰開門,渾身是水,麵色憔悴的站在門縫裡。
她現在還不想死,她也不會這樣死,太便宜這個人了。
男人看她兩眼,冇說話,轉身去衣櫃裡取了一張乾淨浴巾,拿過來把她裹起來,橫抱起扔到床上。
雪都是個5A級旅遊城市,薄家自然在雪都也開了酒店。
知道他今晚要入住,酒店負責人早就準備好了乾淨的洗漱用品、睡衣拖鞋。
等結束後,他洗完澡出來,都已經淩晨兩點多了。
蘇語鹿已經穿戴好自己的衣服,坐在凳子上,準備告辭。
她以為,他找她來就是為了這個事,現在她該走了。
薄司寒卻叫她就留在這裡。
“我晚上不回家我舅舅舅媽肯定會找我。”
薄司寒理都冇理他,用毛巾擦著頭髮。
薄司寒看她一眼,懶得解釋:“幫我吹頭髮。”
她冇辦法,隻能拿起吹風機,把溫度調到最合適的位置,幫他把頭髮吹乾。薄司寒的頭髮濃密,她打理他頭髮的動作輕手輕腳,他的視線會不由自主的透過鏡子去捕捉她臉上的神情。
她臉上的神情已經變的很平和,皮膚雪白身材纖細,如同花骨朵一般含苞待放。
她溫順的時候,真的很乖,好招人疼。
荷爾蒙的釋放已經平息,但此刻,薄司寒卻很想抬手揉揉她的腦袋。
蘇語鹿這邊已經吹好了,她關掉吹風機按鍵,一臉認真的看著他:“薄先生,我心裡有個疑問。”
“說吧。”
“我舅舅溫泉酒店的事,據我瞭解那個項目之所以停工是因為地方挖隧道挖斷了泉眼,導致溫泉無法出水。薄氏竟然會注資一個億投資這個半爛尾的項目,我無法理解。”
其實蘇語鹿懷疑的是嶽森被薄氏騙了,隻是話不敢說的太明。
薄司寒格外看了她一眼,她真的很聰明。
聰明人之間說話從來不用說透。
薄司寒扯了下唇角:“我幫你舅舅解了燃眉之急,你應該很開心纔對。”
“您是那種會為了一個尋歡作樂的女人,豪擲千金的人嗎?你不是,連您與您未婚妻的婚事,都可以成為您商戰的砝碼,那我在這一環也不過是附帶的獎品。”
薄司寒一瞬不瞬的看她,突然笑了,眉梢輕挑,帶著慣有的恣意慵懶。
“你看看你,你的小聰明用在有用的地方該多好,彆總是來挑戰我。”
他緩慢而簡潔的指了指書桌,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浪費了力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