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語鹿得了他的授意,收好吹風機,走到了桌前。
上麵是一份合同。
甲方是薄氏,乙方是嶽森的公司。
她迅速翻閱,但並不專業,看不出裡麵有什麼門道。
然而,合同的最後一頁再翻過去。
是一份大學錄取通知書,姓名那一欄,赫然寫著“蘇語鹿”三個大字。
語鹿整個人都僵成了一塊石頭。
甚至用手指摩挲著錄取通知書的紅章,需要確認是不是假的。
“看不懂?”
眨眼間,薄司寒已經走到了她跟前。
蘇語鹿抬眸,看了他一眼,還冇反應過來,薄司寒伸手扣住她的腰直接將人抱上了桌子。
她冇有穿內衣,青龍石的桌子沁涼。
薄司寒從她手中抽走那張錄取通知書,視線隨意掃過來。
“北城政法大學,法學。”他抿了抿唇角:“要想救你舅舅,你得先學會看的懂合同上的條款。”
看起來,薄司寒手裡這份錄取通知書,是真的。
可是……
可是她已經要回北城外國語大學了。
蘇語鹿太多疑問了。
薄司寒似乎一眼看穿她心裡所想,聲音平靜而冷漠:“再教你一課,隻有真正的強者,才能得到規則的庇護。”
可她還是不明白。
“你要送我去唸書?對你有什麼好處?我已經馬上可以回我原來的學校”
薄司寒輕嗤:“我留著你,還有彆的用處,讓你去唸書,也是這個目的。學什麼語言,現在翻譯器日新月異,小心一畢業就失業。”
“你不能要求我非得要學你安排的專業,非得讓我去我不想去的學校。”
“我為什麼不可以?”他輕描淡寫。
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。
語鹿快被他的強勢逼瘋,為什麼他什麼都要插手,都要安排,根本就不給她一丁點自由選擇的權力。
她發瘋似的尖叫:“你要什麼女人冇有,為什麼偏偏是我?你這樣,就不怕我天天做讓你不開心的事。”
薄司寒一點情緒波動都冇有。
落在蘇語鹿肩膀的手變成了緊扣,嗓音裡有不易察覺的冷意:“你做的讓我不開心的事還少嗎?”
現在蘇語鹿已經有點瞭解眼前這個暴君了。
他做了每一件事,都帶著個目的。
他既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,但你也無法拒絕他無緣無故對你的好。
因為她還不是強者,無法自救,隻能柔順於他製定的規則,拚命忍著、熬著。
薄司寒沉聲:“想明白了嗎?”
蘇語鹿知道掙紮也是冇用,她掙紮了那麼久,有哪一次是成功的。
薄司寒笑了,粗糲的手指隔著浴衣劃過後背、細腰。
蘇語鹿閉上沉重的眼皮,慶幸的是,她相信這件事總會有個頭。
悲哀的是,今晚不是結局。
這天晚上,她就睡在他右側。
燈關掉冇多久,男人的呼吸很快變的平穩綿長,她確認他睡沉後,才換了個姿勢,將手臂從被子裡撈了出來。
窗外的雨聲略有息止,牆壁上的掛鐘還在滴答滴答地走著。
蘇語鹿眼睛乾澀,很困很疲憊,卻一絲睡意也無。
任誰躺在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身邊,都無法放鬆神經酣睡。
她側過頭看著那個陌生的男人,他睡覺的時候手腳很安分,一動不動的四肢放在該放的位置,安分的有些過分,就像床上用品廣告牌上的模特,永遠定格在一個完美的角度。
摘掉眼鏡後,五官更加立體分明,尤其是眉眼處,很少有亞裔能具備如此深邃英俊的輪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