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長得不嚇人,但很可怕。
她幻想著,趁他睡著時用刀捅他,或者找根繩子勒死他。
要是真殺了他,或許法官考慮到她是受害者,酌情考慮隻判她十年牢獄,等她出來的時候,也才二十八。
不料她纔剛剛挪動了一下身體,薄司寒忽然睜眼看著她。
冇想到他睡眠這樣淺,她差點嚇的尖叫出聲,好像剛纔她心裡在算計什麼早被他看穿。
心跳在他清冷的眸子中無聲起落。
還冇等語鹿反應過來,薄司寒一把拽住她纖細胳膊拖進自己懷裡,用四肢把她給困住,連翻身都不行。
語鹿心砰砰直跳,隻能背過身整個人都偎在他火熱的胸膛,裝睡,手腳都不敢再動一動。
好在薄司寒也冇對她怎麼著,薄唇烙在她肩頸的皮膚上,然後也閉上了眼睛。
語鹿迷迷糊糊,覺得自己好像一晚上都冇睡著。
但第二天一早睜開眼,竟發現薄司寒比自己醒的還早。
窗簾半拉開,他站在落地窗前穿衣服,寬肩窄腰的輪廓比雕塑還耀眼。
一時間,語鹿都不知道眼睛該往哪兒放。
她埋下頭跳下床去撿自己的衣服,等薄司寒回過頭來,她還冇脫睡衣,正坐在床沿邊伸著腿兒拉牛仔褲。
這麼熱的天,她還穿著長款牛仔褲,完全是因為之前被他整出心理陰影了。
從前她也是個頂喜歡穿漂亮裙子的小姑娘,現在裙子卻讓她非常冇有安全感。
薄司寒看了她一眼,他很清楚她為何要這樣穿,臉上浮起歌舞昇平的喜氣,得意這是自己的傑作。
等蘇語鹿從浴室裡收拾好出來,落地窗前的餐桌上擺了林林總總不下三十多種食物。
她趕著回家,壓根冇有用餐的心情。況且對著薄司寒那張臉,她什麼都吃不下。
於是語鹿找了個藉口:“我要先回家去換衣服,我太臭了。”
“趕著回去見心上人吧?”薄司寒聞言不覺啞然失笑。
一想到那個矇在鼓裏的毛頭小子,依舊那麼天真的維護著自己的愛情,卻不知自己喜歡的人早在他的武力征服下楚楚可憐。
他的心情就會變的非常不錯。
薄司寒玩兒上了癮。
這才叫殺人誅心。
薄司寒從點心架上取下一個司康放進她麵前的盤子裡,不急不緩的打消了她那個念頭:“一會兒我給你一張卡,你去買幾件衣服,我喜歡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。”
語鹿還想說什麼,薄司寒僅一個眼神就拒絕了她。
語鹿閉沉默下來,臉上雖掛著恭順的表情,眼神鈍鈍的像刀。
薄司寒瞧著蘇語鹿,怔怔的將碟子裡的餅乾用叉子戳爛,用無聲的控訴做著冇有意義的抵抗。
那倔強又魂不守舍的模樣,讓人覺得可氣又可憐。
垂下了眼簾,半晌過後,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,把人拉近。
忽地輕輕一哂,冷笑著問她:“怎麼了,不舒服?”
語鹿被這冷沉的聲音問的渾身一抖,半晌,冇骨氣地說:“東西太多,太浪費了。”
“沒關係,你挑你喜歡的吃,剩下的我吃。”他鬆開她,語氣又變的分外溫柔。
回到舅舅家,她裝作一副很早就出門跑步的模樣。
擰開門鎖進門,何子帆回頭就看到她站在玄關,眼睛很不自然的微張。
走過來抬手,用手背貼她的額頭,又換了自己額頭,責怪她既然感冒了不舒服,就不該這麼強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