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音渾身一僵,這個男人真的是有透視眼嗎,為什麼總能如此輕易地就猜中她心底隱秘?
暴露得實在太徹底,榮音索性放棄掙紮,道:“是,我恨她趾高氣昂地踩在我的頭頂上,恨她連最後一絲可能會獲得幸福的希望也不給我,她既然毀了我的姻緣,我為什麼不可以毀掉她的?以眼還眼以牙還牙,誰要是敢騎在我的脖子上拉屎,就彆讓我緩過這口氣來,否則我一定一個一個地將他們都咬死!”
這番話絕對是從心底發泄出來的,以至於說完的刹那,榮音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氣氛靜默了半秒,正在她以為這輪對話已經談崩的時候,下巴突然被人挑了起來,她被迫抬頭,看到了段寒霆烏黑髮亮的眼眸。
他眼裡像是盛著漫天星河,唇梢微挑,“我可以不娶榮淑,但,你弄丟了我的媳婦,就得負責賠我一個。”
好吧。
榮音認了,無奈道:“我賠你就是。說吧,你想要什麼樣的?”
段寒霆俯身上前,嘴巴貼在她的唇上,啞聲道——
“我想要,你!”
唇被封上的一瞬間,榮音渾身繃緊,大腦刹那間一片空白。
戲腔繞梁,叫好聲連綿不絕地傳來,與外頭的人聲鼎沸相比,後檯安靜得出奇,兩人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男人的唇落下來的那一刻,她心尖猛地一顫,整個人方纔回過神來,趕緊將人摁住。
“不……不可以。”
她神情儘顯慌張,還帶著一絲抗拒。
段寒霆垂眸,看著她,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,嫵媚中帶著三分嬌憐,雙頰粉紅,眼中含淚,楚楚動人。
這樣一個女孩,多麼叫人心疼啊!
他目光深深地看著她,透著一觸即發的危險,“怎麼,不想要?”
榮音的理智已經徹底回來,人也不似剛纔那樣柔軟,像是忽然長出了刺,說起話來都是硬邦邦的,“少帥,注意你現在的身份。”
她提醒著他。
這樣的身份,這樣的場合,合適嗎?
段寒霆審視著麵前的女人,唇角緩緩勾起戲謔的笑,“受了多年西方教育,你還在乎這些傳統的倫理綱常?”
“我在乎。若是連倫理都不顧了,那和畜生有什麼分彆?”
榮音這話,便很不客氣了。
她是學醫的,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她就算冇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,男人的臨界點在哪,她十分清楚,如果再不趕緊把他的火熄滅,吃虧的是自己。
這次來,她雖然是來破壞他和榮淑的婚事的,卻並不想把自己摺進去。
果然,段寒霆在聽到這句話之後,眸底的光暗了幾分。
臉色,也隨之沉了下來。
榮音嗅到了山雨欲來的氣息,不由開始心慌,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,一個常年奔走在修羅場的閻王爺,惹急了他,自己被生吞活剝都有可能!
就在榮音額頭冒汗,以為自己大限將至之時,段寒霆卻放過了她,“我不碰你。但你記住,我不碰,彆人也不能碰。”
榮音秀眉一絞,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從今天開始,你是我的。”
段寒霆霸道十足,輕輕一帶便將人扶了起來,鼻尖抵著她的鼻尖,沉聲道:“回去老老實實待著,一個月後,我上門提親。”
他像是在下達命令,聲音沉然,不容置喙。
榮音瞳孔倏然一睜,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,他……竟然要娶她?
“我不做妾!”
這是她本能的反應,也是發自內心的呐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