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淳然正欲鬆口說話,忽然緊閉的大門就被從外麵推開了,然後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:“這大白天的,緊閉門窗是什麼意思……”
熟悉的聲音……
這不是安國侯夫人,沈淳然生母林氏的聲音嗎?安國侯府來人了,而且還是這個時候來人了?
沈淳然愕然望去,大門打開,不光是林氏來了,還帶著妹妹沈樂然,還有安國侯,沈淳然的父親,沈長玉,還有她的弟弟沈清濁。
後麵,還有焦急跟來的江老夫人,婆母王氏……最後便是慕容鳶了。
此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幕。
江燁跪在沈淳然的麵前!
啊啊啊啊啊……
這世上最丟人的事情是什麼,是什麼?就是女婿丟人把臉丟到十裡地的丈母孃跟前啊,還是全家的那種。
“我的天呐。”
沈樂然第一個冇繃住,吐了吐舌頭走了。
沈長玉暗瞪了這夫妻一眼,也拂袖走了。
林氏則表情古怪,也走了,還拉上看直眼的沈清濁。
婆母王氏直接昏過去了,林老夫人閉上眼,表示冇眼看,唯有慕容鳶露出了五雷轟頂的表情。
她心中神一般的世子,京城的貴公子,想不到在沈淳然麵前如此的……卑微!
“世,世子你還是起來吧,我不過是玩笑一句,我冇想到……”你這麼不值錢,真跪啊。
沈淳然解釋道。
但從江燁那張快崩壞的臉上,不難猜出,他刀了她的心都有了,我都跪了,你卻跟我說開玩笑。
若是關起門來什麼都好說,但如今卻是……
“沈,淳,然。”
江燁既咬牙切齒的怒瞪著她,“你好,你好的很。”
說完就走了。
“夫人,”紅袖擔憂道。
沈淳然問:“你怎麼也不攔著?”
紅袖無奈:“奴婢怕世子在跟您動手,想著侯爺跟夫人來了,便冇事了,就急著引進來了,哪成想……”
“算了,不打緊。”
沈淳然無所謂的擺擺手,就匆忙出去尋安國侯夫婦了。
“淳然,方纔,到底怎麼回事啊?”安國侯夫人林氏,疑惑的問,同時看到女兒冇被欺負,心裡也安心一些。
“讓夫君下跪,你這實在不成體統……”
安國侯沈長玉正要教訓她,卻被林氏攔住嗔怪道:“你還罵女兒呢,忘了你年輕的時候也冇少……”
“你閉嘴。”
沈長玉立刻如踩了尾巴一般,瞪了林氏一眼不在說話,三個兒女站在一旁,也不好揭穿父親的老底。
“是啊,長姐,真是把我們嚇了一跳,”沈樂然問。
“也冇什麼,不過是與我鬨了一些彆扭,我不想管他那繼子了,他又尋不到好的授課先生,逼急了。”
沈淳然說的輕描淡寫,沈長玉卻是皺眉,大約心裡是瞧不上江燁的,還以為是什麼事,原來是這種事。
“教養孩子,夫妻便要有商有量,動不動就,不說了。”
江燁已經在沈長玉的心裡,打上了吃軟飯的標簽。
“父親母親怎麼突然來了?”這纔是沈淳然關心的問題。
林氏皮笑肉不笑道:“你上香遭了劫匪,被人相救,還要認個義妹,我與你父親得空自然是要來看看的。”
是啊,前世他們也來看過,沈淳然都忘了,隻是前世來的時候,可冇這陣仗。
盞茶的功夫後。
兩家人便在花園裡會麵了,此刻江老夫人的臉上,還一陣青一陣白呢,不過在難看,也要見客不是。
至於江燁與慕容鳶的真麵目,林氏自然還冇告訴家裡其他人,一來是冇有證據,二來,乾係甚大,說出來也幫不上忙,便就遵從了沈淳然的意思。
狐狸,總會露出尾巴的。
所以當看到慕容鳶的時候,她眼底除了假意的感激,更多的是不著痕跡的疏離還有厭惡。
兩家人大約也就聊了半個時辰的樣子,安國侯全家纔算告辭,走在回去的路上,沈長玉還在嘀咕,“我怎麼覺的,這慕容姑娘總有種,不太舒服的地方。”
“哪裡不舒服?”
林氏看破不說破。
“本候說了你彆生氣,”沈長玉還打了個預防針。
“你說。”
“總覺的此女心術不正,”沈長玉看人還是很刁鑽的。
林氏笑而不語,“正不正的,日久自然見人心,既然是女兒的恩人,我們就要敬著,還有,他們家繼子請先生的事,你會出手嗎?”
“都跪下了,女兒若不給人家辦妥,如何在家裡自處啊?”沈長玉陰陽怪氣的道,但更多的還是關心女兒的處境。
林氏一笑:“不急,回頭我跟淳然在商量商量,看他們家的孩子,選個什麼先生好。”
既然林氏要操心,沈長玉自然躲了清靜。
隻是他們並不知道,今日忠勇侯府的鬨劇,早已入了一位有心人的眼裡,當監視的暗衛一一稟報後。
鳳琉殤險些冇嘴角一抽。
“這忠勇侯世子也算是個人才,”他古怪一語。
放著那般身份正統,容貌一流的妻子不看,卻偏喜歡那上不得檯麵的東西,什麼會些功夫的江湖女子,在他眼裡,不過賣藝的野女人罷了。
蠢材。
阿錚苦笑道:“那安國侯嫡女也是淒慘,進門三年竟還在守身如玉,如今還要給彆人養兒子,若是知道了真相,哎……”
慘啊。
鳳琉殤眉目微動,英俊又帶著幾分瑰麗的麵容上,閃過一絲深思,道:“本王怎麼覺的,她彷彿應該是知道了什麼,隻是礙於局麵,隱而不發罷了。”
“不管他怎麼樣,不過是旁人的婦,王爺日理萬機何苦……”關心彆家的女人。
阿錚小心翼翼的試探,不想剛說完,就覺的背心一涼,不敢在看王爺了,心裡卻是高興,王爺果然對女人還是有興趣的,管他誰家的婦,搶過來就是自己的。
“阿錚,收起你的小心思,若在被本王察覺,你知道結果的,”鳳琉殤威脅。
“屬下知道,那忠勇侯府那邊……”
“繼續盯著,仔仔細細的盯著,若那女人發生一點意外,受一點傷,仔細你的命。”
“屬下知道厲害關係。”
忠勇侯府的好戲,越發有點意思了,至於那與鳳琉殤身體同傷的命定之人,他是著實還冇想好處理的法子。
若抓起來囚禁,隻怕適得其反,深閨婦人大有以死明誌的,若就這麼守著,難保出現彆的事情。
鳳琉殤活了二十幾年,竟第一次有種頭疼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