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名下的所有股份啊……”堂溪梨小鹿般的眼睛眨了眨,左手五指無聊地轉起了扇子,好像在考慮,“聽起來是挺誘人的,據我所知,你現在占安氏集團30%的股份,市值七千億,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數目,可怎麼辦……”
她惆悵地將尾音拉長,似乎有什麼顧慮。
可下一秒,又忽而精神分裂了一樣,揚起一個頑劣笑意,“就算你把整個安氏都拱手送給我,我也不會改變初衷呢,老安啊,你就死了這條心吧!”
話音落下,安老爺子的眼神陡然閃過一絲殺意,老眼一閉,下起了逐客令,“你還年輕,被仇恨衝昏了頭腦,根本不懂錢意味著什麼,我們下次再聊吧,慢走不送!”
堂溪梨看他惱羞成怒,“嘖”了一聲,花式轉著摺扇,信步走到了安老夫人的床邊。
不知在想什麼,她沉默了好幾秒。
再回頭看安老爺子時,揹著光的眼睛,變得陰暗充滿戾氣,她幽幽開口:“安保山,二十四年前你長子的新婚夜,你在做什麼?”
輕飄飄的一句,猶如晴天霹靂,在安老爺子腦子裡“轟”地一下炸開。
他猛然睜開眼睛,極度驚愕地望向堂溪梨,“你……”
“噓?——”堂溪梨抬起右手手指,做了一個噤聲動作,唇邊的笑痕宛若毒罌粟,美麗,危險。
她說:“不必那麼驚訝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”
頃刻間,安老爺子如墜深淵,再無剛纔的泰然淡定,唇哆嗦著,“你知道,你竟然知道……”
“是啊,我知道。”堂溪梨凝視著他,語速不緊不慢,“你們所有人的罪惡我都知道。”
“我知道當年安明赫和顧雨晴本是情侶,還生了安佑宣。但你們為奪取我外公外婆的研究成果,就讓安明赫騙取我媽的感情,騙婚奪研究成果。”
“當然,不止這些,你的兩個兒子和兒媳互相出軌,大哥和弟妹,大嫂和小叔子。”
怕氣不死他,她挑了下眉,“哦,你二兒媳的兩個孩子,冇有一個是你二兒子安明輝親生的呢。”
“還有你的贅婿王帆在外頭養女人,還生了個兒子。”
“而你的小女兒安弦月……知道她為什麼一直不結婚嗎?知道安佑宣為什麼不回國嗎?”
“因為啊,安弦月瘋狂迷戀著自己的侄子…哈哈哈…真亂啊,比電視劇還精彩。”
說到最後她忍不住大笑起來。
笑意有多燦爛,眼神就有多冷。
安老爺子隨著她每說一句,臉就慘白上三分。
好像遭受了雷霆電擊,聽到最後,整個人被抽走了靈魂,一下老了十幾歲。
他不相信地搖頭,“不可能,你在信口雌黃!”
“我信口雌黃?”堂溪梨笑地胸腔震動,“你可以去查啊,哦對了……”
她好像想到什麼,笑容驀地一收,“還有我。”
她歪著頭,雙眸空洞地盯著安老爺子的眼睛,宛若冇有靈魂的提線木偶,嗓音輕靈,“你猜,我到底是誰的孩子?”
這一句,直接讓安老爺子頭皮炸了。
他的眼睛不斷閃爍著,“怎麼可能?”
堂溪梨可不允許他否認,“怎麼不可能?你是不是想到了?對,就是你想的那樣,哈哈哈……”
冰涼的笑聲在病房裡迴盪,逐漸加大,染著扭曲和瘋狂,讓人汗毛倒豎。
安老爺子身上的精氣神瞬息散儘,呈現出一種頹敗衰落的狀態。
他口中反覆呢喃著那句話,“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”
堂溪梨冇再理會他,看向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安老夫人,笑聲一止,不悅地蹙起眉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