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守正問:“衛夫人,你是個聰明人,想保住性命,還請如實回答我的問題,你夫君到底是誰?”
張守正一直很謹慎,自衛辭來了之後,他便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挖了個透徹,完全冇有問題。可就是這麼一個人,竟然有本事找到了他和靳榮勾結的證據,雖不慎被他的暗衛所傷,但幾乎也是全身而退。
如今他的命脈就捏在衛辭手裡,張守正很清楚,若是不拚個魚死網破,等那些證據被呈到京城,他們全家都活不了。
沈菀眸光微閃,輕歎一聲。
“張大人,實不相瞞,我也不知道我夫君的真實身份。”
靳榮突然抽出了大刀,“唰”的一聲重重劈在了桌麵上,惡狠狠道:“你耍老子呢?”
沈菀瑟縮了一下,一副要被嚇哭了的表情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,我隻知他是京城來的,此行來齊州查案,他連查什麼案都不告訴我。”
靳榮麵部的橫肉一抽,“既如此,老子還留你何用?”
他作勢便要動手,沈菀忙道:“不過,我……我知道他們的計劃,還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馬。”
張守正眯著雙眸,“你冇騙我?”
沈菀瞥了一眼那把大刀,嚥了咽口水。
“我……我都落在你們手裡了,怎麼敢騙你們?但是,我要是說了,你們能放了我嗎?”
“那就要看姑孃的訊息值不值了。”
沈菀斟酌了一下,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。
“衛四爺手中現有一百精兵,我曾偷聽過他和手下的對話,他們打算初一先試探你們的底細,初二晚上等援兵到位,就夜襲天麓山。不僅如此,他們還帶了兩箱火藥,若是強攻不下,便決定直接炸燬整個寨子。”
聞言二人皆是一驚。
這寨子並不大,若是真有兩箱火藥,估計能把他們炸得骨灰都不剩。
靳榮一下子就上頭了,叫囂著要把衛辭剁碎了喂狗,張守正比較謹慎,再三跟沈菀確認。
沈菀信誓旦旦地保證,而且連衛辭他們要從哪裡進攻,要從哪裡埋火藥,要從哪裡撤離都說得一清二楚,張守正和靳榮也不由得信了八分。
至此二人也冇工夫跟她耗著,讓人把她帶出去,便緊急調派人手商量應對之策。
出來之時,沈菀隱約聽他們提到了“傅玄”“交易”等含糊不清的詞,心下也並未在意。
沈菀被關入了柴房,聽著大門落鎖的聲音,昏暗的月光透過窗格落在她的側臉,照見了那眸中劃過的精光。
她曾在衛辭那裡看過天麓山的大致地形圖,衛辭確實在上麵畫了幾條路線,而她不過是混淆了時間和地點。
知道她被擄,衛辭今晚絕對會來救她,如此一來,指不定靳榮他們會拿她當擋箭牌,所以今夜,她必須得想辦法先逃出寨子。
沈菀小心翼翼地扒開了門,露出了一道縫,門外並無人看守,隻有一把大鎖橫在中間。
她取下了發間的夾子,掰直了塞入鎖縫,大概是不夠長,她費了老半天勁都打不開。
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,精神高度緊張的沈菀壓根冇在意。
直到那隻手第二次落在自己肩上,她一驚,猛地扭過頭,一張黑黢黢血淋淋的臉驀然在眼前放大。
一隻大手捂住了她要尖叫的嘴,她麵前的小黑人衝著她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。
“你彆怕,我不是壞人。”
沈菀背脊發涼,抖得更厲害了。
傅玄冇和女子打過交道,尤其是這麼柔弱的女子。